红杉树林一片寂静,
关勇波悄悄把上衣口袋的钢笔扔在地上。
翟队长正和无尘道长畅快淋漓地痛饮,不曾想被扣押在此的覃天儿看见,她终于明白杀害自己父亲的凶手,是国民党潜伏特务,翟队长是假冒的共产党。天儿大怒,痛斥道长是披着人皮的狼。道长拿出天儿签署的加入地下军声明,威逼天儿说,还是老实和我们合作,你已经是国民党特务组织的成员,就算放你下山,共产党也要杀你的头,你的关勇波也帮不了你。
在工作队,胡政委已经一整天没有见到关勇波。他差遣战士去天儿的旧祠堂,那里什么人也没有。胡政委正在大发脾气,酒足饭饱的翟队长哼着小曲回去了。胡政委向翟队长抱怨,这个关勇波,没有一点组织观念,这人一走也不打招呼,就整天整天不露面。
翟队长把双脚搁在桌沿上,说,人家是和心上人去红杉林秘密拜天地去了。翟队长找来一战士,那战士证实关勇波和他说过去红杉林见天儿去了。胡政委说,他小子真的是胆大包天,就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。组织上不同意结婚,他倒好,干脆私下拜天地,把个生米煮成熟饭再说。
他的队长职务已经被撤了,再这样下去,这革命队伍他呆不呆得住都难保了!胡政委对战士说,去,马上去那红杉林把关队长找来。战士策马去到红杉林,那里一片寂静,什么人也没有。战士回头来报告,没找到人,只捡到关勇波平时经常插在上衣口袋的一支笔。
胡政委拿过这支笔说,这是军分区副政委
道观里,无尘道长过去解开天儿腿上的绳子,把一团布塞进她嘴里,说,想死你的亲哥哥了吧?别急,我们这就带你去见他,让你们小两口见个面,亲热亲热。山道上,无尘道长、蒋团长的部下和几个道童,押着天儿往铜锣寨赶去。
胡政委、翟队长和战士一行赶到道观,那里已经空无一人。胡政委向马县长汇报了关勇波失踪的情况,现在还不明确他到底去了哪里,大家断定是被土匪抓了,但是诺大的山林密野,没有明确的方向在那个山头,根本无法营救。
茫茫林海,山峦叠嶂,大好河山,竟成了土匪苟活的天然保护伞。胡政委心急如焚,却万般无奈,只能在文沙场焦急地等待着。
田缨对这样的生活感到深深的绝望。她总是在帮老尼干活的时候忽然就泪流满面。老尼劝说她,如果真的不能了断红尘欲念,不如跟那男人回家去。田缨虽然选择继续留在大石庵,但是心却已经不在这里。老尼帮着田缨打理好包裹,送她下山。
田缨回到覃天恕乡下庄园,却看见幺姑也在那里。覃天恕和幺姑在伙房,正在做晚饭。田缨听见幺姑正在和覃天恕说情话,痛苦万分。她手中的包裹掉落在地上,跑出门去。覃天恕追出来,说你回家怎么不告诉我,那样我可以去接你。
田缨说,看来我回来是一个错误。这时幺姑从里面出来,看见覃天恕正在和田缨拉扯着。幺姑说,别那么小气,是你的男人终究是你的。田缨说,既然是我的男人你为什么还要那样做?幺姑说,怎么了,我说,我一个堂堂的正室被一个城里女人打成了偏房,都还没有喊冤,你一个外来户又有什么好委屈的?
田缨说,那好,现在我把他还给你,你可以继续做你的正室。田缨哭着跑出去。覃天恕对幺姑发脾气,说你能不能少说几句?幺姑说我凭什么一定得少说?覃天恕说,她一个城里女孩子,在这里受罪不容易。幺姑大怒说,那我受的罪你看见了骂?
我受的罪就容易吗?覃天恕转身去追田缨,田缨已经消失不见了。田缨再次回到大石庵,老尼开门看见泪流满面的她,口中不住地念着阿弥陀佛。覃天恕还在生幺姑的气,说,她怀孕了你知道不知道?幺姑说,覃天恕,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,我是来告诉你,关勇波被蒋团长活捉了。
什么?覃天恕大叫,他现在在哪里?幺姑说,在铜锣寨。覃天恕扔下手中的家什,赶紧去备马。暮色中,覃天恕和幺姑骑着马,在山间小道上疾驰。胡政委在工作队,不停地抽着烟。他眼望远方,内心十分担忧关勇波的安慰。他叫过翟队长,在一张地图前,分析土匪盘踞的几个地盘和局势。
铜锣寨里,被五花大绑的关勇波,听见一个女人嘴巴被塞住的闷闷的叫声。蒋团长过来说,你不是想和天儿结婚吗?我现在把你的小小新娘带来了,想见吗?关勇波怒目而视说,你们这帮孬种,大老爷们的事情,把账算到娘们身上,男人裤裆里那玩意儿是让野狗咬了?
还是那玩意儿忘你老娘肚子里了?天儿呜呜的含混不清的叫声,在山洞中回荡。关勇波说,你们这帮土匪,敢把她怎么样的话,老子叫你娘的下十八层地狱!蒋团长大笑,说,恐怕你现在已经在那去地狱的第十个台阶了吧?啊?要想回头也行,我们做个交易。